夏怡摩挲着手里的纸张，无声地看向眼前的人，他的瞳色偏深，明明面上是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却让人看不透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沉默数秒，夏怡倏然扯开唇角，半开玩笑地接过他的话茬：“如果我说是照片会不会太打击人了？”
沈启修一愣，微微垂眼，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佯装埋怨道：“夏怡姐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夏怡耸耸肩，“面子又不能当饭吃。”
他赞同似地点点头，而后指了指桌上的半块面包，“面子是不能当饭吃，面包也不可以的。”稍顿了下，他笑着补充道，“这样对身体不好。”
两人见面不过十分钟，夏怡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
工作几年，她忙起来有时候真的顾不上吃饭，虽然身边的人经常会说她不懂照顾自己，但她向来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指手画脚。
夏怡轻笑一下，试图跳过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没事，我习惯了。”
“这可不是好习惯。”
“......”
夏怡抿着唇，气压明显低了些，可他看着她的表情无辜又认真，像是真的读不懂她的情绪似的，不依不饶地想要有个答案。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浪费时间，夏怡选择做表面功夫，她点头道，“我以后会注意的。”避免他又找些不相干的话题，夏怡低头从抽屉里找了根笔，又把简历搁到桌上，“来都来了，自我介绍还是得有的，便于节省大家的时间。”
沈启修明白她的意思，接过笔思考了会儿便埋头写了起来。
他的侧脸极为好看，高挺的鼻梁弧线优美，认真起来的模样倒是赏心悦目。
没了紧张的氛围，夏怡精神倒是放松了不少，耐不住饥饿感袭来，她伸手去拿桌上的面包。顾及到眼前的人，她连咀嚼的动作都轻了起来。
几分钟后，面包全数下肚，夏怡俯身把包装袋扔进桌底的垃圾桶里。许是被这细碎的声音吵到，沈启修忽然抬头看她，夏怡一惊。
他的视线稍稍停顿几秒，而后一手扯过简历，递到夏怡眼前。
“这么快？”夏怡微讶，心想这新人还是挺配合的，不算太过分。她单手接过，略感欣慰地把纸张正面朝向自己，垂眸扫了眼，于是看到本来空白的每一栏里都被填上了一个飘逸随性的字——无。
“......”
夏怡闭了闭眼，良久，才重新出声：“合同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