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胸口像是被撕扯一般疼,在疼痛中,胸口那个弥合上的空洞再一次打开,阳台上吹进来的冷空气和着烟雾汹汹灌入空洞里,樊快雪像是站在风暴中央,头重脚轻,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走入了一个迷宫,眼前的道路眼花缭乱,可是他连抬起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良久后,他听见自己隔着门板对外面的戚白说:“你走吧,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和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们之前在一起算什么,或许是炮/友?”

    “不过这种关系到今天也结束了,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戚白猛地拧开了房门,表情苦涩到了极点:“不,不是的,我是把你当成男朋友,爱人,另一半,或者用他们异性的说话,夫妻,伴侣,你不能这样就否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不公平。”

    樊快雪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公平?你瞒着我对我就公平吗?”

    戚白嗫嚅着说不出话,目光眷恋又痛楚地纠缠着樊快雪。

    樊快雪冷笑了一声:“你当初来找我的时候,跟我这样那样的时候,就该知道你隐瞒的那些东西总有一天是会露馅的吧?你还是义无反顾来了,你不就是想干我吗?”

    戚白无力地摇头:“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樊快雪眼神冰冷,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现在睡也睡过了,不管你是集邮也好,还是报复李艳当初掉包我们也罢,这个游戏到现在难道不该结束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再打个分手炮吗?”

    戚白几乎要站不住了,他没想到樊快雪误会他这么深,是他错了,可是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啊!

    只见樊快雪忽然欺近了一步:“也不是不可以,说起来你技术挺好的,被你搞得倒是也挺舒服,那来吧,不用花钱叫鸭,我其实是赚了,对吧?”

    他说着忽然凶狠地咬住戚白的嘴唇,深深吸吮了下去,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口齿中间弥漫开来,只是樊快雪亲完就松开了对戚白的钳制,然后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卧室外面去,反手摔上了房门。

    戚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樊快雪家里走出来的,又在车子里坐了多久,陆平和常泽打来几个电话,他始终没接,甚至嫌铃声太吵,他把手机摁了静音,后来常泽找了过来,把他从驾驶室里扶出来,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回家吧,常泽叹息一声,就把他送到了翠园春晓。

    “戚总,李阿姨那边……”

    常泽刚说了个头,就被戚白抬手打断了:“治病的事情你全权处理,不用再跟我说了。”

    常泽点头,看戚白脸色实在难看,浑身还在轻微发抖,剥开一块巧克力递给他:“戚总,你是不是低血糖犯了?补充点热量吧。”

    戚白没接,常泽犹豫一下,径直把那块巧克力塞进了戚白的嘴巴里,手指碰到戚白的脸,发觉他身上冷得像冰一样,常泽遂从卧室柜子里找来一条毯子裹在戚白身上:“戚总,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先躺着休息一下。”说着扶着戚白在沙发上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