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六点一下课就往校门方向快步走去——燕秋山正在等他。

    燕秋山看着知春向他走来,嘴角克制不住地微微翘起。他今天穿了一件黑sE的外套配黑sE的K子,个高腿长,放在人群中很是x1睛。他的胡茬刮过,和前几天熬夜伏案做手表而熬成红眼睛兔子的人相b,看起来JiNg神了十倍。知春今天穿了件米sE的卫衣配黑sE的K子,整个人看起来g净又柔和。两人眼神相接,心里都很甜。热恋中的人看对方都带有一层朦胧的滤镜,暧昧得光明正大。

    “饿了吗?我们去xxx吃吧,那里有你最喜欢的年糕和J翅煲。”燕秋山和他并排走这,侧过头问旁边的人。

    知春在燕家被宠成了真正的“少爷”——他的口味b较固定,喜欢的菜式吃很久都不会腻,b如年糕和炖J翅,不喜欢的菜b如芹菜韭菜胡萝卜,总是很少碰。每次燕妈妈给他夹,燕秋山总是“讨人嫌”地把筷子伸进知春碗里叼出来自己吃了,没少被燕妈妈说。燕秋山从小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长大,对他的口味了如指掌。他Ai护知春好像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出去吃饭连口味都照顾知春——反正燕秋山不挑食,也没啥特别的偏好,吃什么都饿不Si。

    知春把燕秋山的这份温柔妥妥贴贴地放在心里藏好,眼神柔和,语气b他平时说话都要温柔上三分:“嗯,秋山,谢谢你。”然后伸出手,在燕秋山垂在身侧的手心里轻轻挠了挠。

    一GUsUsU麻麻的感觉自手心传开来,燕秋山很快和知春十指相扣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两人聊学业,聊校园趣事,聊哪家店都烧烤b较好吃,和普通情侣没什么区别。

    他们走到了燕秋山说的那家店里。店里灯光有些昏暗,他们坐在双人卡座上。菜很快就上来了,是一个还冒着白烟的大煲——鲜香扑鼻的浓汁里浸有炖烂的J翅、雪白的年糕、小巧的土豆片、藕片和时蔬。知春夹出一块sE泽饱满的J翅,用嘴吹凉了,然后试了试温度,递到燕秋山嘴边。

    燕秋山不太喜欢吃太烫的东西,但是从来不说。他俩长期作为对方的饭友,对对方关于食物的小X子小癖好都了解透了。于是知春投喂燕秋山之前总会确保食物不会太烫——至于用哪里试探食物温度的,这就要问燕秋山了。每次被他投喂,燕秋山总有些不好意思。

    这次也不例外,燕秋山张嘴接了这块J翅,还有接下来的年糕、土豆和藕片,一顿饭吃的脸红心跳。他闷了瓶酒,不甘落后地“报复”知春——给他夹菜。于是就成了两个人互相喂食,旁边的单身人士看得既愤怒又嫉妒——他又不是狗,为什么在这吃狗粮!

    吃完一顿黏黏糊糊的饭,已经晚上七八点了。宿舍有门禁,规定十一点前要回去,不然没门进。他们看时间还早,就沿着河堤吹风散步。他们走到人少的地方停了下来。灯光星星点点,落入两人眼睛里,是人间烟火。

    燕秋山从衣兜里m0出一个盒子,递给知春:“少爷,明天是你来到人间的第‘十八’个年头,祝你......生辰喜乐。”

    他的眼神专注极了,知春的人影被他圈在这一方天地间,和原本的灯光相映,温柔又浪漫。

    知春笑着接过盒子,心里有了七八分猜测,嘴里逗他:“怎么,你要给我送终钟么?”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表,泛着漂亮的金属银sE。时针和分针是分别细长的“S”和“A”,“S”代表“Spring”,是春天的意思,“A”代表“Autumn”,是秋天的意思。分针走完一圈,时针才带着分针的深情往前推动一格——就像燕秋山和懵懂的刀灵,前者用十足的耐心,带着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后者,一步一脚印m0索人间。表盘除了“春秋YyAn图”,对着光还能看见一小排字,上面写“一年一载一春秋”。

    知春脑海中浮现出某人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切割、组合和刻字的情景,某人写毛笔字都笨手笨脚的,做这块JiNg细的表必定花了不少功夫。思及此,他感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掐了一下,不疼,sUsU麻麻的。他把表戴上,发现连表带的长度都是刚刚好。燕秋山本人就像这块表,脸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内里熨帖地很。

    他在表上亲了一下,眉眼和嘴角蕴涵着笑意,整个人愈发温柔:“戴好了,我很喜欢,谢谢你。”然后g住燕秋山的脖子,和他接了个温柔又绵长的吻。

    天突然下起了雨,远处,刚刚还在河堤漫步的游人一下作鸟兽散。知春从书包里掏出伞——幸亏他有随身带伞的习惯,不然他俩也要变成落汤J大军中的一员。知春撑起伞,两个男生共打一把,两人贴的很近,伞下的狭窄空间弥漫着暧昧。知春被燕秋山的气息包围着,他轻轻地问:“要回去吗?”

    燕秋山鼻端全是知春身上的淡淡草木香,先前喝的酒好像终于上了头,不然他怎么会说出“不”来呢?知春眨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俩心照不宣地朝最近的酒店走去,开了间房。

    他们刷门卡进了房,燕秋山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像做梦一样。知春把他放在床上,俯下身对他说:“先洗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