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被他盯得尴尬不已,在原地僵成了根木头。

    燕秋山自己其实也紧张Si了,心脏有一面鼓,那擂声顺着流动的血Ye传到他的耳膜,一下一下JiNg准敲击他的神经。两个月以来知春总是有意无意避着他,他心里很不好受。一方面他对那个人哪怕一星半点的回应渴望得快要Si了,一方面他又不愿讨人嫌地b人太紧。燕秋山见他闷着不出声,于是自作主张地拉着他的手,往沙滩人少的地方走去。

    知春被他拉着,看着被燕秋山握住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背影,心里又酸又甜,他悄悄踩在燕秋山的走出来的脚印上。金h的沙滩上交叠的是两位少年幽微的心事和青涩暧昧的情愫,西沉的太yAn镀上一层温柔的红光。

    直到把游人的喧嚣抛到身后,燕秋山才停下来,转过身,手却没有松开。他问:“我们现在算什么?”

    知春把手往回缩了缩,燕秋山好像才注意到似的,松了些力道,偏执地不肯放开。

    知春咬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小时候我是叫你哥哥的,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亲如手足,自然是兄弟。从前往后,我待你的心不会变。”

    燕秋山小时候不知道占了知春多少口头上的便宜。认真算起来知春刀的刀龄b燕家父母加起来大十倍不止,燕秋山就欺负知春懵懂,让他叫自己“哥哥”。没想到今天“哥哥”这个称呼会在这种情况下被知春拿来堵他。

    燕秋山心想: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兄弟。

    他立马松开知春,把自己变成了块狗皮膏药,双手紧紧抱住知春,像要把他r0u进怀里。

    燕秋山不傻不木,他模模糊糊有种感觉——知春也喜欢他,不是错觉。这种莫名的自信不仅来自主人和刀灵的神奇契约,而且来自燕秋山本人的观察:散伙饭的那一吻过后,燕秋山发现,假期间面对他过线的试探,每当知春和他对视,最先撤走视线的总是知春,随后耳朵和脸颊都会泛红。

    知春没想到燕秋山突然放“兄弟抱一下”这种大招,整个人像落入了陷阱的猎物,动弹不得。

    “知春,我们现在能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对彼此都坦诚一点?”

    “既然是兄弟,那为什么你要躲着我?连g肩搭背都要犹豫,连正常的兄弟拥抱都能僵y成这样——”

    一直闷着不说话的知春忽然开口:“……我只是一把刀。”

    “嗯。我知道。”

    “……从古到今,人刀相恋本就不l,没有好结果。”

    燕秋山收紧了圈在他腰上的手臂:“你和冷冰冰的铁不一样,有温度,有感情,会哭,会笑,会疼,心会软,b空有人类皮囊的渣滓更配为‘人’。我们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好结果?”

    知春双眼红了,他很想回抱燕秋山,双手顿了又顿,费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他说:“我们这样,会伤爸爸妈妈的心。”

    “爸爸妈妈不是那种老顽固。我小时候生过的那场大病把家里的金属融成了七歪八扭的破铜烂铁。搁保守一点的家庭里,我可能被当成怪胎丢去福利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