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坐着的时彦也站起身走到姜凌恒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拜见太子殿下,您受苦了!”时彦打第一眼看到姜凌恒,就从他身上看到他生母的影子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姜凌恒扶起时彦,也向众人摆手,“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长辈,晚辈不堪受此大礼。”
等众人重新坐回椅子后,姜凌恒才又继续说道:“我姜凌恒身为西齐太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西齐的黎明百姓处于姜既明的暴政下民不聊生,看着西齐的国土被那乌桓蚕食殆尽,我愧于姜家列祖列宗,我愧于天下百姓,我愧于世代守护这片疆域的千万英烈,”姜凌恒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后一字一句似用牙咬道:“我愧于在座的每一个人。”
大殿内光洁的地面上传来一下下低沉的撞击声。
林简兮看见姜凌恒的额头出了血,想着姜凌恒还未痊愈的身子,有些于心不忍,想要拉起他,可手还未伸出,姜凌恒就好像预料到似的,朝林简兮摇了摇头。
鲜血从姜凌恒的额头沿着他高耸的鼻梁滑下,经过唇边,自下颌滴落。
“但晚辈姜凌恒恳请在座的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将那暴君从王位赶下,还西齐一个太平。”姜凌恒此时已抬起了头,瞳孔中闪烁着漆黑的光。
这次该轮到时彦扶起姜凌恒了:“太子殿下无需多虑,我们已收到林将军的旨意,定会竭尽全力来帮你,只是林将军吩咐过在他回来之前让我们照料好您,等将军回来之后,我们再议接下来之事,”时彦扫了眼姜凌恒浑身的绷带,又道“眼前要紧的是您先把自己的伤养好了,若带着这副身子恐怕也是上不了战场。”
“那我就在此谢过各位了。”姜凌恒用被绷带缠住的双手朝时彦和其他的人行了个礼,这时大殿内那个一直被大家忽略的家伙儿突然在地上开始抽搐。
“他中毒了,快叫大夫!”林简兮用手把了那人的脉,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姜凌恒一把将地上那人拽起,用手抽他巴掌:“混蛋,是不是姜既明派你来的,是不是!”
即便姜凌恒巴掌抽得再怎么响,那人也未能等到大夫赶来,两眼一翻,咽了气。
“这是中了牵机药。”大夫拔出插进去的银针,用布细细地擦拭着银针尖儿上的乌黑,见擦不掉就悻然地收了回去。
“牵记药?”姜凌恒不解地看向那死相恶劣的尸体,后又一脸厌恶地把头扭了过去。
“这牵记药在安南的林子里倒是常见,不过就连普通娃娃都知道那果子有毒,他又怎会误食呢?”站在一旁的时彦挥手让下人用白布将尸体盖住。
“恐怕不是他自愿要吃的。”姜凌恒眉头紧皱。
昨天在那场混乱里捉到了个在城内通风报信的叛徒,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可能连冯将军都回不来了。
“对了,昨天那个把叛徒抓住的人怎么样了?”林简兮这才想起来昨晚那个身受重伤却仍搏命把叛徒捉住的将士。
“已无性命之忧了。”收拾完毕的大夫把药箱背在身上,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