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浩携了徐暮寒出了“溪缘村”,踏上了寻找葛衫的路。
蓝寄萍已走,徐暮寒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同时蓝浩不愿他埋没在乡村间,有意带他出去走走,殊不知徐暮寒正值“身疲”这一关,此时带他出村,就像带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一样。
过了接近半月,这一日在一处客栈投宿。
徐暮寒距离渡过“身疲”还有三天,但这一天起他就变得更加疲惫,午饭过后便径直去睡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蓝浩跟到床前,徐暮寒已盖上大被,沉沉睡去,那种睡姿又似死了一般。
蓝浩眉头一皱,伸手探入被窝中,捉住徐暮寒的手腕,刚刚运起内力,忽然间一股大力撞来,“腾腾腾”,不由自主地连退三步。
蓝浩惊疑不定,万料不到对方沉睡中的内劲也有如此强大的抗力,踏步上前,深深吸上一口气,这一次运足内视的功力,拿住徐暮寒的手腕。
蓝浩没有把握抵抗得住徐暮寒的反震之力,但又不能看他这样不明不白地躺着,所以这一拿运着的全是阴柔之力,即使反震,虽然会受伤,但他也承受得住。
谁知内力到处,但觉触及到了一片虚无,空空荡荡无所有,又似绵绵泊泊,无边无际,无法探知。
蓝浩收回内力,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下倒把我难倒了!”
暗自寻思道:“先前未曾询问他是练了哪门内功,但瞧来,此刻应当正值紧要关头,我且等个三天,瞧瞧接下来怎生变化。”
转身出了房门,心中却不由得想到:“我把他带出来,到底该是不该?”
他思绪纷乱,决定先不去想,到了大堂临窗前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酌。
还在午后,大堂上的客人虽不多,却也不少,除了蓝浩,稀稀疏疏坐了几桌,倒也热闹。
有几桌的菜才刚刚上,客人动了几筷,突然一个老伙计走上前来,赔笑着,小声地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客人轻轻“哼”了一声,朝着蓝浩瞪了一眼,几个人起桌下了楼。
那老伙计又在其他桌上如法炮制,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
过了一会,楼梯口忽然多了一人。
这中年人四十来岁年纪,面容瘦削,两鬓微斑,满面风尘之色,小腹却已微微隆起。